(图片由作者提供)

“斑鸠、鸽子,一年抱十窝。冻死一窝,热死一窝,调皮孩子掏一窝。”听着家乡的童谣长大,所以对斑鸠并不陌生,而且和认识麻雀一样,是最早认识的鸟类之一。

斑鸠在家乡是最普通、最常见、还是比较温顺的一种鸟。它并不惧怕人,在田野、庭院、树枝上,人前人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,甚至距你两三米的地方都不害怕,仍然闲庭信步,悠然自得地寻觅食物。


【资料图】

春天的到来,是各种鸟类繁殖的季节,雄性斑鸠会围在雌性斑鸠的身边,不停地“咕咕”的叫着转圈,向心爱的女子献殷勤,鞠躬敬礼,彰显着“帅哥”的无穷魅力,表白着那浪漫的叫声“我爱你!”,激情过后,便会形影相随的一起觅食、筑巢,生儿育女,培养下一代。

在“百果园”里,就有这样的一对斑鸠夫妻,长年生活在我们的视力范围,就像家里养的宠物,特别是妻子最喜欢小动物,心生怜悯,经常会撒上一把粮食,或将吃饭后剩余的饭菜仍给它们。从此,这对斑鸠夫妻就像赖上了我们一样。

在“百果园”里,干活累了,到园屋子里,喝点水休息时,它们也会跟着在眼前“咕咕”地叫,像是在讨要食物,又像是在跟你玩耍,在给你解闷、解乏,逗你乐,比养在笼子里的鸟,省心多了。

只见它身着灰褐色的风衣,脖子上围着一块蓝色的围巾,翅膀上布满了麻点,一副红褐色彩的啤酒肚,迈着八字步,仪态绅士般优雅,不时地伸长脖子,歪着头,瞪着两个圆圆的,红润的眼睛,瞅着你,看看你在干什么,有没有好吃的东西给它,这种人与鸟和谐共生的场景,越来越温馨。

在樱桃树下干活时,不经意间一抬头,发现樱桃树上,有十几根乱蓬蓬的树枝,出于好奇,便爬到樱桃树上,一看究竟。原来是一只斑鸠,在横竖搭建的、浅浅的、潦草的窝中孵蛋。

一般斑鸠会下两枚蛋,在简陋的窝中,将身子趴在蛋上,用自己的体温,把蛋捂热,大约17天左右就能孵化出小斑鸠,我并没有去打扰它们一家,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。

周一上班后,心里始终挂念着,那一窝斑鸠,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,开车回到来家,便迫不及待走向“百果园”。离它们远一点,爬到另一棵樱桃树上去观察。

原来的两枚蛋,已经变成了两只还没有长齐毛的小斑鸠,眼睛虽然还没有睁开,但它们的耳朵却异常灵敏,刚刚还在趴着睡觉的姿势,忽然伸直了脖子,张开大嘴“嗷嗷”待哺,扑楞楞一阵响声,由远而近,它们的母亲飞回来了。

其中一只稍大点的小斑鸠,准确无误地将嘴伸到下斑鸠嘴中,不停地索取着食物,源源不断地进入了它的嗉囊,不一会儿,这只小斑鸠好像吃饱了,缩回了脖子,心满意足的打着嗝,又恢复了平静,另一只却又焦急的等待母亲的喂食,它的母亲又转身扑楞楞的飞走了,看到这温馨的一幕,母爱,对于人和动物来说,都是相通的。

过去,在农村并不富裕的日子里,生活条件极差,大半年闻不到肉味,是常有的事。于是,人们开始瞄上了野生动物,如野兔子、山鸡,也包括斑鸠鸽子。斑鸠性情比较温顺,容易逮,白天踩好点看准窝,晚上到大树上,一摸一个准,或下网逮斑鸠。

斑鸠个头小,肉也不多,人们就会将它的毛脱掉后,剖腹去脏腑,清洗干净,整只斑鸠一起剁碎,连骨头反复剁,一直剁到骨头和肉浑为一体时,锅中倒入油,放入剁好的斑鸠肉,不断翻炒,肉在热油的作用下,瞬间会收缩成米粒状,肉香味也随之飘出,出锅时,加入少许香菜,一道肉质细嫩,味道鲜美的米炒斑鸠肉就做成了。

那个时期,在农村有着“一鸠胜三鸡”的说法,就成了一道招待客人的名贵菜,据说斑鸠肉营养价值高,具有益气补虚,明目,强筋骨的功效,才让食客们念念不忘。

现在,国家出台了《野生动物保护法》,再也没有敢吃野生动物的了,野斑鸠的数量,与日俱增,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。

无论什么事物,它都有相生相克,保持生态平衡的自然法则,在园子里发现一堆斑鸠毛,心里还在纳闷,家乡里的鹰隼很少,是什么动物把斑鸠吃掉的呢?远处一只野猫,正蹲在那里用舌头添它的两只前爪,并不断地洗脸,肚子撑的滚圆,案情到这里,就一目了然了。

急忙回家吃饭,忘记关掉正在浇地的水泵,走进园子的那一刹间,看见一只野猫,聚精会神地两眼目视着前方,连我来了它都没有注意,小心翼翼的慢慢移动着自己的身体,忽然,一个箭步,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猛地扑向树枝的前方,一阵扑楞声后,只见它嘴里叼着一只斑鸠,得意洋洋地跳下树,一路小跑消失在夜幕中。

斑鸠以及其它野生动物和人类一样,同为大自然的一份子,和谐共处,才能维护生态系统的平衡。在农村这种“咕咕”声不绝于耳,每天都在它们的歌声中度过。

作者简介:翟所祥,1963年4月出生于淄川太河镇南下册村,大专学历。现为淄川区烟草专卖局退休职工。自2015年以来先后在报刊杂志发表文章80余篇,整理出版了个人文学专集《山乡往事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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